業鬼路 離

2017-07-16

文アル【腐】同人 長篇連載 致親愛的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當森鷗外在補修室聽到奇怪聲響,逕自走出房門時,太宰剛召喚出他的鐮刀當頭砍下。

 

  森鷗外及時叫出自己的長槍擋下,手腕上掛牌閃了一下,而太宰的鐮刀似乎也只是暫時顯現,下一秒就不見了。但是太宰沒有放棄攻擊的念頭,大吼大叫的就像是負傷抓狂的野獸。

 

  眼見叫聲快引起其他地方注意,森鷗外從後方摀上太宰的嘴,死拖活拖的想盡辦法要把太宰帶離那個現場。該說幸好自己的身材遠比青年高大嗎?除卻拼命掙扎怎麼都不配合這一點,森鷗外很快就把太宰帶進某間無人的讀書室。

 

  「叮!」將銀白色的長槍釘到地上,距離太宰耳朵只有五公分遠,紅髮青年躺在地上喘息。微弱的月色僅能反射出一點點淚光,停駐在眼角、如同夜晚的螢光。森鷗外同樣也滿頭大汗,一腳踩在他肩膀上,直到底下的人停止動作後,其手中的長槍才煙消雲散。

 

  「……司書先生給我三次召喚武器的權力,你已經浪費我一次機會,最好聽話點。」

 

  森鷗外這麼說著,慢慢、慢慢移開自己的腳還給太宰少許的自由。沒想到太宰馬上又抬起身來,要給森鷗外一拳。

 

  這次森鷗外直接放倒人,捉住太宰的手壓制到地上,單膝下跪把體重都壓到他身上。太宰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趴在地上大口喘氣、像條彌留的老狗只剩下一口氣,髒兮兮又異常狼狽。

 

  過了好久,森鷗外才感覺到底下的人在顫抖,太宰在哭,抽抽噎噎地哭泣著。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也不忌諱趴在地上會不會吃進砂土之類的:「……殺了我。」

 

  「我不要,我才不要為了你背殺人罪。」

 

  放開人退後幾步,森鷗外低下頭檢視沉默不語的太宰,直到他重新坐起身才冰冷的補了一句:

 

  「都幾歲的人了,還這樣無理取鬧?」

 

  「…..我也不想這樣啊。」

 

  太宰用衣袖勉強擦擦臉,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自己人在哪裡、以及被阻止了什麼事。他重新正跪,面對衣褲上都沾上髒污的森鷗外深深一磕。

 

  「謝謝。」

 

  森鷗外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也太粗暴了點、跟著露出尷尬的神情。而太宰則因為靜默太久,懷著疑惑抬起頭來查看現在究竟是甚麼情況。雖然光線昏暗,但這間房間久未清掃,地上都是一層灰,太宰臉上的淚水正好沾上這麼一點汙漬,在頰上形成一道蜿蜒的痕跡。

 

  好潔的森鷗外自然是不能接受太宰如此邋遢的模樣,蹲下身掏出手帕就掐著人家下巴用力擦拭起來。

 

    「痛!你輕一點啊!剛剛被你揍的的方還在痛啊!」

 

    「這是為了讓你記取教訓,下次別再對同伴出手阿,知不知道這是司書先生的底線阿?」

 

    「又沒成功襲擊到…….不在有礙書裡我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啊啊痛!」

 

    「還想打架?聽不進勸告?」

 

    「我沒有!好啦我保證下次生氣會換個地方拉!不要再掐了!」

 

 

 

 

得到太宰的保證還替他擦乾淨污漬,森鷗外把弄髒的手帕丟給太宰,要他洗乾淨後再歸還自己則是拍拍褲管上的灰塵,站起來準備回工作崗位。

 

  太宰坐在地上,伸手捉住他的衣襬:「陪我。」

 

  森鷗外開始不難煩,輕輕嘖了一聲。

 

    我很忙的啊自己的情緒問題自己處裡

 

  對不起但是我辦不到

 

    太宰說這句話時,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他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是,就算之後要毆打我、辱罵我也沒關係。」

 

  留下來拜託你。

 

  最後一句話他沒說出來,光是從指間傳遞情感,就令人震耳欲聾,讓森鷗外不得不回頭關注這個突然安靜下來的人。他拍掉那隻抓住自己衣襬的手,坐上太宰對面,一臉無奈的樣子。

 

  「我只能陪你一下下。話說,你每次失戀都鬧得這麼轟轟烈烈的嗎?高中生都不會像你這樣幹了。」

 

  「不大聲一點你們沒有人會理我…….每個人都把我當笑話。」

 

  「誰讓你平日處事跟小丑沒兩樣-唉,好了不罵你,真是都轉生了我還要帶小孩。」

 

  「…..喂,就算年紀差很多,我也不會叫你爸爸的喔。」

 

  「我也不要,若是養出你這種兒子,早就切腹謝罪了。」

 

  太宰破涕而笑,抽了抽鼻子,換成盤腿坐姿比較舒服:「我也沒那個命生在貴族家裡。你的家族到現在還是赫赫有名的醫師世家啊我記得,比起我那分散到不曉得哪裡去的老家好多了。」

 

  「我記得你老家在青森縣?那個產蘋果的地方。」

 

  「差不多,我家是地主,老爸是捐錢取得的國會議員,所以就算我是家裡第六個孩子,也能上大學、甚至能供我生活花用。」在提及自己家庭時,太宰的心情很複雜,但至少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可惜我是家裡最不成材的小孩啊,明明花了這麼多錢栽培、卻還是從大學裡退學了,記者也沒考上,工作斷斷續續、還不斷鬧自殺給人添麻煩。」

 

  「你自己也知道給人添麻煩?」

 

  「當然知道阿,不過我大概也改不了吧?就是記得時會哀怨一下-誰讓我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爛人。」

 

  「,……能活到現在,你也真是個奇蹟。」

 

  「謝謝誇獎啊,哈哈哈。」

 

  估計是哭到腦袋缺氧有些神智不清了吧,太宰就算被罵了也會笑出來,雖然他的笑容讓森鷗外光看著就覺得心酸。他沉思了一會兒想著要怎麼安慰人,最後也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你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無法接受心情不好為理由失控去傷害人。至少我以前失戀時沒像你一樣。」

 

  「…….你這傢伙也會談戀愛?跟你女兒。」

 

  「嘖,那是另一件事,是我還沒結婚時的事。」森鷗外眨了眨眼,語調就和以往平穩,有時帶著淡淡遺憾:「以前在德國留學時我認識一個女孩,她的名字是愛麗絲,是當地人,留學期間跟我同居在一起。當時我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孩子,可惜的是我們的身分並不相襯,而且我自己身上還有家業要繼承。後來我拋下她回到日本,聽說她找過我很多次,但是都被我的家族勸回去了。雖然知道這是為了家族利益…….我還是十分後悔,為甚麼沒有跟她一起走。」

 

  從未想過這種優等生也會有這種過去,太宰先是啞口無言,最後撇撇嘴很不屑的瞥了一眼,「是你先開始的吧?始亂終棄。」

 

  「我自己也知道錯,你也少在那邊補刀。」森鷗外巴了一下太宰的頭,好不容易養出來的氣氛都被破壞了。

 

  「唉唉唉唉為甚麼你老是動手動腳的,反對暴力!」

 

  「叫你在那邊成天惹事啊,有多少人追在後頭收拾爛攤子你知道嗎?」

 

  「我不是故意的-哪知道後來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啊!好了,別打了!我下次不會再犯了行不行!」

 

    經過一陣吵鬧,太宰大約是有些惱羞成怒了,轉身想走,讓森鷗外不得不跟著起身抓住他,省的又跑去幹傻事̀。

 

  「放開我。」

 

    「不行,你一臉就是準備殺人再自殺的模樣,當我不瞭解你?」

 

    「那就就地處決我啊!反正司書給你使用武器的機會啊,處決我這個叛徒不就正好!」

 

  太宰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有隻手從後抱住自己,他人的溫度從那隻手上傳過來,比起自己因激動而升高的體溫偏低許多。森鷗外的嘆息裡有疲倦與無奈,但是對太宰還是無法旁觀。

 

  「我沒說你不能哭,只是不能用會傷害人的方式。

 

  我懂失戀時那種心情,所以要哭的話就盡快明天還有明天的工作要處理。」

 

  太宰呆呆感受傳來的溫度,先是抬手撫上、接著再轉身看向森鷗外。

 

  最後他撲上抱住那人,稀哩嘩啦地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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