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鬼路 離

2017-08-29

文アル【腐】同人 長篇連載 致親愛的  第四十四章 終章

  第四十四章 終章

 

  

 

  就在他準備要閉上眼睛時,外頭又傳來許多爆炸聲,同時還有蟬鳴呼嘯而過,從天花板破洞中可以看見有許多發著寶藍色螢光的人偶在夜空中飛過,每次經過時就會在半空中畫出一道軌跡,與此同時還有奇怪的鈴聲不斷回響,外頭還可以聽到有人在喊著請往這邊走、現場已控制下來了、請不用擔心。

 

  太宰楞楞看著那些人偶一槍解決掉一隻蜂兵、甚至還有餘力接住屍體省的掉下去砸到人時,突然有人從破裂的房間門,那破門而入得是個戴著半邊眼罩,綁著雙辮子的軍服少女,看見他們朝著後方大喊:「已確認目標存活,現在準備移動傷患。

 

  「-太宰?太好了,幸好趕上了!」

 

  另一個聲音喜極而泣,司書灰頭土臉地跑進來衝上前去擁抱兩人,在伸手想把森鷗外抱起來時卻被太宰給阻止。

 

  「……他死了嗎?」

 

  太宰的聲音小到快聽不見,但是拒絕放開手上的人。司書臉上閃過一絲沮喪,強撐起笑容拍拍他的肩:「文豪沒有那麼容易就陣亡的,你現在有辦法站起來嗎?」

 

  「……沒辦法。」

 

  「那就讓三式她們來抬,我們先到外面去。」

 

  

 

 

 

 

  就在圍牆外,有輛車停靠在那,裏面滿滿的是預先準備好的治療用具,就像移動型補修室那樣,司書和人偶把病人放到病床上後便開始治療,文墨甚麼一應具全,小小的齒輪轉動聲在車裡響著。

 

  然而太宰的情況比司書想像中還要糟糕多了,人還沒抬到圍牆外他就已經陷入昏迷,而森鷗外更慘,已經陷入半闇墮狀態。

 

  司書快速審視了一下兩人的雙方狀態,把太宰接上生命維持的機器後開始處理森鷗外的傷。生命數值快速下降,四肢已裂解成文字,在掉落時還會分解成花瓣與小小的齒輪,司書深知煉金生命會黯墮化的原因,施術先保證他內臟與生命機制的安全,接著再想辦法清理掉那些壞掉的部位。過程中傷口不斷冒出像是變質機油的臭味,湧出的血液也發黏,就像在修理一件老舊的機器一樣。

 

  途中司書有短短幾秒陷入恍神,那段時間裡他看見了有個高大的女子在咆嘯,藍天白雲的風景突然碎裂成蜂巢似的碎塊,在她身後是鋪天蓋地的蜂兵,多得不見邊際。

 

  「他們是我的巢!是我孩子的餌食!還給我!」

 

  司書很乾脆地把憤怒倒灌回去,果不其然,外頭樹木突然劇烈震動,從樹頂突然鑽出一隻巨大虎頭蜂,足足有兩層樓這麼高,快速衝進人偶中把隊形沖散、還能無視子彈反攻回去。基於同事道義,司書姑且還是打了通電話通知,手上的動作沒停,「喂?一原,敵方頭目好像出動了,可以優先拿下她。」

 

  「你這不是廢話?還有我不是讓你來救助文豪就好!為甚麼連頭目都能捅出來?」

 

  「聽說我家兩位是目標,總之加油。」

 

  「你個渾-」

 

  司書沒聽完髒話,掛了手機直接回到治療上。

 

  當時接到太宰電話,司書馬上就帶了所有急救用品到達現場,並且拜託一原找人。這次的任務十分龐大,因為牽涉到近千人的宗教集團,裁決隊那裏早就準備好一般民眾的疏散,直到進入深處後才出現戰鬥。本來司書還想著他們只是被捉來當人質了,但是狀況比他預料的更糟,被寄生、還有傷口汙染,森鷗外離死只有一步。

 

  而且絕對不能被一式型看到。

 

  想到這裡,司書簡直想叫館長開車過來先把病人帶回圖書館,但是他還沒有告訴他文豪出事了。這時空中飛過一隻蟬一式分屬,快速掃描過後,距離司書最近的蟬二式分屬人便舉槍朝著昏迷的病人飛過來,槍口對準要害。

 

  司書當下就爆了那把槍的槍膛,甚至還能強行讓人偶短路動彈不得。但是他這一舉動卻讓其他二式紛紛轉向,戰事稍歇,眾多分屬人偶開始聚集到這邊。

 

  到最後,蜂之女王從天邊降落,一名男性人偶手持大劍把對方釘到地上,等到女王斷氣這才對裏頭的司書大喊:「喂,小哥,乖乖把犯人交出來好嗎?他已經有初步黯墮化的現象,可以處裡掉了。」

 

  「你閉嘴!是我在救人不是你!警備人員少在那邊多嘴。」

 

  「但是一式也說他不行了阿,被蟲卵吸得差不多了,黯化後也不能照一般文豪治療-還有主子說別給她增加報告頁數。」

 

  司書大抓狂,直接用煉金術創造出一個電網壟罩整輛車,阻止其他人偶入侵。但是蟬聲卻越來越響,他怎麼努力也救不了越來越低的血壓。

 

  就在這時一抹淡淡花香飄了進來,箱型車內不知何時多出一位女性,笑盈盈地看著司書。

 

  司書心跳停了半拍,下意識擋在文豪前,回過頭來人卻消失了。女子的話留在原處:

 

  「既然是這般父親,那就可以放心了,請好好照顧這些孩子。」

 

  隨著這些話,原本森鷗外原本從四肢蔓延上來的黑紋逐漸消退,各項生命數值也在上升,呼吸重了點。一旁的太宰也不再咳出血沫了,丁香與肉桂的氣味越來越濃,司書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神威如晝壓迫著感官,讓他無法多作其他思考。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另一區突然起了地震,沒有震倒甚麼建築,獨獨山頂那間廢棄神社裡,長滿舊蜂巢的銅像被摧毀成碎片。

 

  

 

  

 

  所有一開始,都是從他們在神社裡看煙火時被記下記號後蔓延的。

 

  那隻野蜂本來是四處飄散的妖怪,正好碰上被廢棄的神社,吞掉力量微小的主神後升格成神位,深知人性弱點的她迷惑人心成立邪教,得到人的信仰後又更加壯大力量,實現各種神蹟,最後搬出了那個小神社。

 

  但視為神後需要的營養比以前多上好幾倍,女王對信仰感到不足,而且被人的習性給慣壞,開始捉人的生命與靈魂為食。街上不斷有失蹤案件,鬧到警察局裡漸漸引起風聲,最後才被查出其不法行為。

 

  現在都只是報告書上的一頁了。

 

  

 

  溫暖的夏日午後,一名嬌小的女子提著一袋香蕉,直接敲敲大門,館長前去應門,帶領她前往補修室。

 

  「那兩個文豪的身體如何?」

 

  「很健康喔,沒有汙染留下,現在就先在補修室常駐休息。難得有裁決隊的人來探望。」

 

  「才、才不是為了他們呢!只是看在以前同學的情分上,順便探望他的部下而已,少在那邊自作多情。」

 

  「是是,不過司書這邊也有託我表達謝意,他說謝謝妳在報告上的幫忙。」

 

  「甚麼阿…..叫他下次不要再搞這種烏龍了!知不知道為了解釋我家人偶受傷有多困難嗎?!」

 

  「因為司書很疼自家文豪嘛,就跟妳把人偶放在第一位一樣。」

 

  太宰一邊這麼說一邊從館長身後探出來,看見香蕉時眼睛都發亮了。另外兩人嚇了一跳,還沒說話,圖書館裡的其他長輩朋友已經一湧上前,七手八腳地把人抬走了。

 

  「太宰!不是說過要躺滿一個月嗎?現在就跑出來做甚麼?」

 

  「但是我很閒阿!我閒到快生鏽了還不准我出門-」

 

  「你受了多嚴重的傷你自己不知道?躺好!」

 

  「嗚啊啊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用走的!」

 

  「…..你家圖書館每天都這麼熱鬧?」

 

  「呃,也不是每天。」

 

  

 

 

 

 

  在太宰被吵吵鬧鬧地扔進來時,森鷗外還在床上看書,對哀哀叫的太宰只有一句話:「安靜,你吵死人了。」

 

  「甚麼話!我也就是出門透透氣轉換心情!不然我快無聊死了那個混帳司書連報告都不讓我看-」太宰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左邊眼睛還貼著紗布,因此在走到森鷗外床邊擋人視線時,不小心就整個人撲到他懷裡。

 

  面對超級擾人的太宰,森鷗外怎麼都閃不掉,語氣裡盡是無奈:「可不可以不要吵我看書?你這樣我看不到字。」

 

  「看不到字就看我啊?我超帥的有沒有?」

 

  「沒有,看你我只覺得是浪費時間,滾邊去。」

 

  「哀哀哀哀怎麼這樣-而且你到現在都還沒回覆我說要不要跟我交往啊!不回覆的話我每天都會問喔!」

 

  「這、這種不正經的事想那麼多做甚麼?」

 

  「哪有不正經?我總得先確定我們的關係才好確定彼此的底線吧?你有見過哪個朋友可以滾床單又可以交心的?」

 

  「……缺人聊天你就直說吧,我又沒有禁止你找我抒發情緒。」

 

  「唉?可以嗎?」

 

  「不然呢,你還真的是乖到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

 

  「因為我不想讓你討厭我嘛-其他人討厭我那是他們的事,但是被你討厭的話我就只能去死了。」太宰眼神稍稍往下撇,因為還有點痛摸上自己的傷口。

 

  「森鷗外,告訴你一件事喔。」

 

  「?」

 

  「我殺人了。」

 

  「…..在那間教團裡嗎?」森鷗外默默把書放下。

 

  「對,那時候我沒想到教團裡也有拿著武器的人,我為了自保,殺了兩個人。」太宰苦笑道對自己的行為毫不隱瞞也不裝飾,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森鷗外:「那時候我也沒有甚麼害怕的心情,只是謹記著司書交給我的話,要好好保護自己。其實我害怕的不是殺人,而是那時候覺得殺人也沒甚麼嘛,就跟我平常在跟妖怪對決、甚至是跟那些侵蝕者戰鬥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沒有覺得我很可怕啊。」

 

  「…..並不會,比起可怕,我還覺得比較可笑。不過就是殺了兩個人就怕成這副德性,你還差的遠。」森鷗外彈了下太宰的額頭,滿是不屑與鄙視,太宰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這種反應,頓時呆住。

 

  「….殺人不算小事吧?」

 

  「我前世也有奪過他人性命啊,你忘記我是軍人了?而且我還比較想知道你幹嘛告訴我這件事。」

 

  「為甚麼…..因為我喜歡你、我也希望你能誠實無偽的的喜歡我吧。」

 

  此時的太宰沒有笑,認真的盯著森鷗外時表情有點苦澀,那是長年掛著笑臉的他甚少露出的畏懼。這般舉動反倒令森鷗外面紅耳燥起來,原本還擬在腦內的推託之詞全亂了套。

 

  好歹也活過一世了,森鷗外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認真的,又不是沒談過戀愛沒結過婚。但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是被追求的那一方,在太宰面前,他的武裝與自尊像是遺失了,弱點無所遁形。

 

他就是他的弱點。那天被抬回來時,太宰在床邊的哭泣聲直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能把背後交給他嘛?

 

  答案早就有了吧。

 

  眼見森鷗外就是沉思不說話,太宰急躁的本性又浮現了,深怕對方生氣只能在原地直打轉。森鷗外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對你就那麼重要?」

 

  「摁。」

 

  「……我願意。」

 

  聽見了回答,太宰沒有其他話,而是呆愣著一張臉,慢慢起身轉過去回自己的床。但是右腳趾不小心撞上桌腳,他整個人痛到倒地縮成一團蝦米。

 

  「……你在幹嘛阿。」

 

  「還不都是因為你說了那種話搞得我好像求婚似的!我只有求交往沒有求婚!」

 

  「吵死了!那種情況下我還能回什麼?!是你說要守我一生的!先說好你要是敢在外面偷吃就準備做我的解剖用大體吧!」

 

  「我沒那力氣腳踏兩條船啦,前生好歹也是有車有房才有空閒搞外遇,老婆還是相親來的-痛痛痛痛對不起不會有這種機會我保證連念頭不會起阿老婆大人!」

 

  

 

  

 

  

 

  「真沒想到還會找上門來,你知道的吧?我很討厭人類喔。」

 

  佛蘭娜達抽著水煙,淡青色的煙冉冉上升一如河中的水蛇,司書被她倒豎的眼瞳盯的壓力山大,還好沒忘記先把手上的水果籃遞上去。

 

  「我是從小泉先生那裏取得您的地址的,感謝您救了森鷗外他們。」

 

  「哪裡,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水果…..我還以為你記得創世紀第四章的內容。」

 

  「唉?啊?佛蘭小姐不喜歡水果?」

 

  「不,我不喜歡人類,所以食物就是人命喔。」佛蘭娜達伸手按上自己的唇,豐厚飽滿的充滿誘惑:「真要當作謝禮的話,就找個人讓我吃了吧,這樣我還看得上眼。」

 

  「…..我送禮只是表達謝意,沒有義務滿足妳的需求。」司書滿頭大汗的回答,幸好他的意志還夠清楚,沒問吃是甚麼定義。

 

  「人類的規則不適用在我身上。」

 

  「但是我只能依這方法而行,請見諒。」

 

  「就算我會讓你回不去也是一樣?見過我的手段吧。」

 

  「-不要,還有先說不准打我家裡人的主意!不然我就是下地獄也會脫妳下去。」

 

  因為被威壓嚇怕了,司書反倒是轉向劃清界線,對這名散發著濃厚地土氣息的女子整個炸毛。沒想到佛蘭娜達倒是咯咯笑出聲,對司書的表現十分意外。

 

  「你比我想像中還像人類呢,無論是性格還是習慣,難怪會跑去當司書。」

 

  「妳知道?……不對,妳知道更多事情吧?妳到底是誰。」

 

  「這個嘛,時候未到。」

 

  

 

  

夏 諸神領土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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