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鬼路 離

2017-02-16

文アル 太宰x森鷗外 交往九個月 溫柔繾綣的親吻

 -我一點也不喜歡太宰治。


  記不清是哪一次和司書一起痛罵太宰時,森鷗外想起了這句話。


  我一點也不喜歡太宰治,無論是哪一方面都不喜歡。


  驕傲自大,吵鬧、任性自我,喜歡惹事生非又常常拖別人下水,在圖書館裡也是數一數二的麻煩製造者。


  為甚麼我會容忍這種傢伙在我身邊呢?


  


  「-那天你要帶太宰一起過去?」在聽到司書的安排時,森鷗外停下紀錄的筆,忍不住皺起眉頭。


  司書點點頭,對自己的選擇相當堅持:「因為這次出差要順便探訪其他地區的圖書館的運作狀態,必須要有人能打進那個圖書館的文豪中。太宰的公關能力很強,正好可以彌補我的弱點,所以才選他的。」


  「需要溝通能力的話,其他人不也更好的選擇?非得要選那個不靠譜的傢伙?」


  「.....其實我正需要他闖禍,雖然只是聽說,但是我要去的地方很......亂,有太宰這個世界第一的孩子王,我比較有底氣。」


  「你就老實承認你也是同等級的攪屎棍吧,在一旁瞎起鬨的臭小子。」


  「唉我也只有和你們在一起時才會這樣......啊阿不要打我!」


  「不打你打誰!全圖書館就你最會扮豬吃老虎。」


  被森鷗外罵成這樣,司書也是皮皮地扮了個鬼臉,讓森鷗外完全不知道該從何管教起。


  從他來到的那個冬天算起,司書已經上任一年多了,從一開始嚴重溝通不良的青年到現在是圖書館裡的中心支柱,司書的成果也漸漸被政府發現。擁有良好的危機處理能力的他,最近常常被政府外派到其他圖書館去輔導,有些是因為當地司書管理不當讓幾個文豪鬧革命,更有些則是適應不良、長期處在耗弱中的文豪,讓他們的司書必須四處奔走,找出問題所在。


  本來還想說這個連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大概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成長,如今也成了讓人值得信賴的同伴啊森......鷗外一邊這樣感嘆著,結束自己的工作和司書道別後,就從補修室走出來。


  走著走著,森鷗外在半路上遇見了太宰,對方一見到自己就是一陣熱烈的擁抱外加嘮叨:「森鷗外!你知道司書在哪裡嗎?」


  「我剛剛還在補修室,找他有事?」


  「和他討論交通行程而已,那你知道我要出差三天的事了嗎?」


  「知道,我正準備去買煙火慶祝。」森鷗外冷冷地推開他,臉上可以刮下兩層霜。


  「什麼話!三天唉!整整七十二小時你都不會想我一下嗎?」


  「我還希望司書把你帶走三十年都別回來,天天被你纏著吵也吵死了!」


  「唉唉可是我不來的話,你也不會過來啊,明明都告白過了。」


  「我可不像你一樣厚顏無恥,在大庭廣眾之下還能摟摟抱抱的。」


  「那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嘛-你真的不會想我嘛?」


  太宰滿懷著期待地看著他,頭上的呆毛也隨著他的動作晃顫顫。就算明瞭他此刻的願望,森鷗外礙於面子,還是直接離開了。


  「不想。」


  


  


  


  但是太宰離開了幾天,森鷗外就失眠了幾天。


  說是失眠也不對,因為他都有好好入睡,只是睡眠品質非常差,常常會進入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境裡。有他記憶裡擷取出的片段,也有他完全沒遇見過的事,這些情境剪碎、連接,在他的夢裡形成了詭麗怪異的故事。白天時他還能祥裝正常,但是一到夜晚就會感到害怕,究竟是害怕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的夢,一開場就是在相當熟悉的圖書館裡,人聲鼎沸,紙張與墨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暖暖的陽光灑進來讓人有一種能安心的錯覺。但是知道這是夢後,森鷗外就繃緊了神經,隨時預備好要面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任何事情。


  夢裡的夏目見到森鷗外繃著一張臉,坐在書桌前擺了一本打開的書卻不閱讀,感到有些奇怪:「森鷗外?怎麼拉,一臉準備潛書的模樣。」


  「潛書?司書先生不是還沒回來嘛?」雖然只是夢,森鷗外還是勉強自己與眼前的人正常對話。


  和記憶裡的笑聲一模一樣,夏目笑的樂呵,永遠都是那和善的老人樣:「你這樣說也是拉,但是司書先生今天就會回來囉。」


  「今天?」


  「對啊,你忘記時間了嘛?」


  森鷗外正要回答,圖書館的大門就打開了,司書與太宰一前一後提著行李走了進來。見到兩人現身後,圖書館裡的人紛紛圍上來提行李,或者是好奇地探問旅程上的所見所聞,熱鬧到不行。森鷗外也走過去了,伸手幫太宰拿行李:「歡迎回來。」


  沒想到太宰露出相當震驚的表情,先是看看森鷗外接著又看看了自己的行李:「森鷗外?為、為甚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啊?吃錯藥了?」


  「為甚麼......?我還想說你是什麼態度啊,幾天前不是還吵著問會不會想念之類的。」森鷗外不解地問。


  「我怎麼可能問這種話啊?」


  「甚麼意思?」


  「因為我們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夢到這裡就消散了,留下在床上滿身是汗的森鷗外。


  


  隔天中午,司書就和太宰一起回來了,和夢境一樣,太宰一回來就是興奮地跟同伴說著旅行上的見聞,還分送土產給大家,喋喋不休地像隻烏鴉。但是那時候,森鷗外並沒有在現場。


  紛紛擾擾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太宰才有空回去自己的宿舍,洗個澡放完行李,連頭髮都沒擦乾就跑去找森鷗外了。


  出乎意料的,森鷗外穿著少見的深色和服,瀏海也沒梳上去,帶著水氣像剛洗完澡的模樣,一點防備也沒有。太宰被他這樣毫無戒心的神情萌到昏頭,一個飛撲就是掛在人家身上:


  「鷗外!有沒有想我啊~」


  「太宰?很重、不要抱著我的脖子,下來!」森鷗外還在自己的書桌前看書,差點被太宰勒得喘不過氣來,在拉開人後也跟著坐上塌塌米:「你不是今天才回來嗎?不去休息在這邊鬧騰甚麼?」


  「因為想見你啊,這幾天也沒有想念本大爺?」太宰笑得相當討厭,配上他那張帥哥臉更討厭了。


  森鷗外黑著一張臉,伸手把那張討厭的臉推開一點:「完全沒有,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還輕鬆點。」


  「唉?可是織田作說這幾天你好像相當心浮氣躁啊,大家都看出來了喔。」


  「哪有!是誰在那邊到處亂說?!」


  好了好了也就是聽說嘛,所以你這幾天過得如何?」


  面對太宰殷殷期盼的眼神,森鷗外只能疲倦的嘆氣:「你就只在乎這種事?都多大的人呢。」


  「不管幾歲的人都會想知道自己的戀人是不是也喜歡自己啦!」


  「我不是回應過了?」


  「但是想再聽一次啊,而且你又不是會主動說出來的人。」


  「.......我這幾天,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意外得到沒想過的答案,太宰稍稍起身,難得出現認真聆聽的神情。


  森鷗外安靜了一下,本來是想說自己一點也不喜歡他的,但是當話到口邊的時候卻變成了「為甚麼你會喜歡我?」


  -因為我和你所喜歡的類型完全不一樣吧?


  將對自己的厭惡投注到你身上,只會遷怒的我,一點也不值得喜歡吧?


  太宰在聽見這樣的問句後,沉思了一會兒,沒有回答、而是慢慢地把臉湊過來。1


  又是這種輕浮的舉動?大概知道他想做甚麼,森鷗外乖乖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的親吻。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太宰先是親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在自己震驚的睜開眼時才開始親吻。


  力道很輕,和平日帶有侵略意味的吻不同,這次的親吻最多也有只有唇瓣互相貼合、摩擦,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度而已。森鷗外很努力地想保持鎮定,但是僵直的身體、驟升的體溫與緊閉的雙眼早就洩漏他的緊張。失去視覺,他只能隨著太宰的節奏而行,顫抖感受到那人抱著自己的肩膀,另一手從脖頸慢慢撫摸到後腦,把玩著他的髮尾。不帶情色,只是單純表達自己的溫柔與珍惜。


  在結束這個親吻後,森鷗外覺得頭暈目眩的,還要扶一下旁邊的椅子才能坐好。太宰定定地注視著他,又像剛剛那樣露出傻笑:「你的想念我收下了,謝謝招待。」


  「等、甚麼阿!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因為你突然要我回答那麼艱深的問題,我也回答不出來啊.........真要說的話,是全部喔。」


  「.......」


  「不管是你生氣的時候,還是傷心的時候,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歡。」雖然也微微臉紅,太宰還是很努力地在表達,頭靠上森鷗外的肩膀喃喃說著:3-- 雖然你揍人很痛、又愛操心,比佐藤老師還要兇,但是我很高興你像這樣一直注視著我。所以我也愛著你的一切喔,不管質疑多少次,我都會一直說著我愛你。」


  「........我是招惹到甚麼樣的人喔........」


  雖然還是這樣抱怨,森鷗外仍舊閉上眼乖乖承受下一次的親吻,並且盡可能的忽略掉要衝口而出的任何字眼。


全文链接 6热度 

评论
热度(6)
© 業鬼路 離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