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鬼路 離

文アル【腐】同人 長篇連載 致親愛的 第五章

第五章 3/13

 

　　「阿，那群傢伙發現了，難怪這幾天這麼安靜。」在酒吧裡，司書關起了手機，一臉無奈地喝著咖啡。

 

　　館長瞥向司書，「你不是剛教太宰沒幾天電腦？這麼快就找到啦？」

 

　　「電腦本來就是以容易上手為目的改良的阿……希望他們別拆掉電腦室就好。」

 

　　「哪會發展到那種地步阿，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會抓分寸的。是說都來酒吧了你怎麼還在喝咖啡？」

 

　　「我不接受咖啡和茶以外的飲料。」

 

　　司書沒好氣的說著，晃了晃手上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咖啡。

 

　　這是一家可供外食的酒吧，純賣飲料，店裡就只有店長一人是個非常沉默非常酷的大叔。似乎是因為這裡常進好酒，館長很喜歡這家店，平常會帶同好酒的文豪來，今晚則是邀請司書來鑑賞。

 

　　很可惜的，司書不喝酒，不是因為有甚麼戒律問題，而是從根本上討厭酒精，碰一口都不願意。咖啡是少數能接受的飲料，但是也是除了拿鐵外，其他的全都不能接受。

 

　　口味跟小孩子沒有兩樣。館長跟司書這樣取笑道，後者也只是捶了一下館長肩膀表示抗議。在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之後，司書就表示自己還有稿子要寫，先回圖書館了。

 

　　「而且今天有潛書潛出五小時，我等等再看是誰出來了。」

 

　　館長點點頭，在司書準備走出門口時又出聲喊住人：「喂，牧，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司書撇過頭，瞥見那漢子露出擔憂的表情，與他的外表相當不合：「你的臉色很差啊，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啊。」

 

　　

 

　　

 

　　

 

　　隔天早上回到圖書館，司書便走到有魂書區，擔任助手的菊池寬也快步跟了上來。

 

　　和以往走進來的經驗一樣，有魂書室既潮濕又溫暖，就連擺放著書的書架都有些因為水氣而變形。但是這些有魂書周圍依舊漂浮著許多光點，忽明忽暗、書頁也完全不受影響，就像是活著的生命一樣。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司書轉生同伴了，但是在見到司書把有魂書拿在手中時，菊池寬還是忍不住探頭過來看：「司書在施法前不用念咒之類的嘛？像是巫師那樣。」

 

　　「小說看太多，這是鍊金術不是魔法，所有程序有魂書內都已經設定好了，我只是負責迎接的人。所以能插手的地方不多－不如說是沒地方可以插手，現在也只能看我召喚出的是甚麼鬼東西了。」

 

　　「不要這樣說嘛，也有可能是新人阿。」

 

　　菊池寬拍拍司書的背，這時，前去潛書的志賀恢復人形，一現身便衝到司書面前抓著人家肩膀狂搖：「司書桑司書桑！快來看看！等一下回去辦慶功宴囉！」

 

　　「甚、甚麼慶功宴？志賀你在－」

 

　　司書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上的有魂書就飄散出一大堆光粒子࿼漸漸聚集成一抹人影，最後以人類的模樣現身。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有著碧藍眼眸，氣質優雅高貴的青年。

 

　　「呀，我的名字是芥川龍之介，之後就拜託你了。」

 

　　「－－(芥川)龍！？」

 

　　

 

　　果不期然，當芥川一出現在圖書館時，現場馬上就引起一陣暴動，就算他本人也只有親切的跟人揮揮手，還是引來不少驚叫。在這被司書標上貴圈真亂的文豪中，芥川不僅親友圈廣大、同時還有一票腦殘，無愧於圖鑑一號位的位置，圖書館裡真正的主角位。

 

　　面對這群嗨到要炸掉的文豪們，原本還想帶人去宿舍的司書也不管人了，乾脆就放大家一天假，要簽名要相認的自己看著辦。

 

　　但是司書剛走到中庭，當頭就有一架紙飛機撞上後腦勺，不痛、對司書而言挑釁的意味比較多，當他回過頭去時，看到二樓陽台後有一片金色長髮飄過去。

 

　　當下他飆出生平最高速，衝到二樓抓住尾崎紅葉，揪住他衣領直接押上牆壁：「你ㄚ的是他媽的跟我有仇阿！就他媽的不打算讓我安心就是了－」

 

　　「我我我那是意外！我是不小心的－」尾崎被嚇到語無倫次，卻沒想到司書吼不到兩句就放下f自己，臉色蒼白又搖搖晃晃地、還要自己扶他一把。

 

　　眼見司書一臉快要暈倒的模樣，尾崎也不管這人前一秒還抓著自己吼叫，憂心忡忡架著他坐上一旁的長椅：「喂！司書桑？身體沒事吧？快醒醒！」

 

　　暈了整整三秒，司書這才眼神聚焦了起來，軟軟唉了一句：

 

　　「好餓…..」

 

　　

 

　　「結果居然是因為血糖太低以及失眠搞壞身體……照顧好自己啊年輕人。」

 

　　「失眠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而且我早上忘記自己沒什麼吃。(呵欠)」

 

　　「你的黑眼圈還真深…..等一下你還是把咖啡換成綠茶算了，別這麼燃燒生命阿。」

 

　　「我沒這麼虛弱。」

 

　　眼前司書是硬撐的精神在吃早餐，尾崎也不好打擾他，只能在喝茶的空暇提醒司書別跌進盤子裡睡著了。

 

　　在得知司書又是失眠一整夜又是肚子餓，尾崎索性就拉著人來吃早午餐。本來司書還想說會是什麼日式老店，卻沒想到尾崎帶他到一間西式的咖啡館，人不多、價格還好而且坐很久。

 

　　不過這估計大部分文人的通病，常常寫一寫就通霄、撐到天亮又會因為精神太亢奮而腦袋痛，乾脆找一個能坐整天的地方休息，等到晚上再睡來調整作息。

 

　　「－不過我還想說你們這些老派的人不會特別找地方寫作呢，而且尾崎你也會喝咖啡？」很快就吃完自己的分，司書在收拾垃圾時順便瞥向悠閒看報紙的尾崎。

 

　　「有時候也想在氣氛好一點的地方休息阿，帝國圖書館太多人了，其他圖書館又充滿學生，讓我想占位子都不太好意思吶。」

 

　　「尾崎先生還真體貼人…..喂，我剛剛不是點咖啡嗎？」

 

　　「你別再用咖啡因硬撐了，喝茶，這餐我請。」

 

　　「……好－」

 

　　雖然有點不甘願，但是司書只要有吃飽就溫順許多。他從手提包裡翻出稿紙，拿起空白的就開始寫。因為實在太安靜了，所以當尾崎注意到他時，司書手邊就已經累積一堆進度，可惜當他伸手想抽個一篇來看時，司書馬上就拍開他的手。

 

　　「還沒吃夠苦頭嗎？」

 

　　「我也就是想看一下最新進度！而且你都不找我搭話我很無聊！」尾崎相當正經的抗議，也只讓司書翻了個白眼給他：「連整理都沒有的初稿有甚麼好看？而且我連你的學生都不是吧？」

 

　　「就算不是學生也可以看啊？我本來就喜歡這種大眾向的作品。」

 

　　「……阿、說的也對，尾崎先生生前就是寫這類的小說嘛，所以到後世才會自成門派。」

 

　　「哈哈，沒有司書說的那麼誇張，當時我也只是任性寫著想寫的東西，後來會收學生甚麼的，倒是完全沒預料。」面對他人提起己身的榮耀，尾崎倒是十分爽朗地接受了：「不過你也是十分喜歡文學的吧？不然怎麼在半夜時還在貼文章呢？」

 

　　「那個？我只是寫著寫著沒注意時間而已……話說你們也找太快了吧！我不是完全不提筆名的嘛？」

 

　　「因為網路的方便程度還真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還是說你又不高興了？」

 

　　「……沒有，只是不習慣跟讀者面對面。」

 

　　司書嘆了一口氣，稍稍放慢寫作的速度，揉了揉眼睛掩飾睡意：「而且我也不是喜歡寫作還是喜歡文學什麼的……只是除了這件事以外沒有其他事好做。我從以前就很容易和人起衝突，沒有玩伴、除了看書就沒有其他遊戲可以一個人進行了。」

 

　　「……怎麼能說沒有熱情呢？司書不是已經寫了這麼多作品嗎？」

 

　　「那是早期…..小時候確實有想過要當作家，現在我可不記得什麼叫做熱情，只是不甘心而已…..」

 

　　結果司書說到後面，又快昏過去了，還要尾崎伸手扶他一把。回過神來面對司書這麼死氣沉沉的模樣，尾崎反倒是笑了出來。

 

　　「司書你啊、和秋聲還真像啊。」

 

　　「恩…..？」這次司書真的有些撐不下去，雖然手上還握著筆，頭卻歪一邊，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聽不太見尾崎在說甚麼。

 

　　「你們倆都是那種既努力又自卑的人，怎麼勸都勸不聽。以前我在擔任秋聲的老師時，就發現他有這個問題了。明明是不錯的作品，卻拼命貶低得一文不值，真的沒人理會時又會覺得孤單，讓人放心不下。」

 

　　簡直像對待自己的學生了，尾崎雖然是說教但語氣卻分外寵溺。司書楞楞聽著這些話，最後還是低垂下頭來。

 

　　「－請不要把我和你的學生相比較，我只是連投稿都沒有過的人而已。」

 

　　「啊啊，又這樣說。」

 

　　對司書的固執感到相當沒辦法，尾崎也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