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28
文アル【腐】同人 長篇連載 致親愛的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啊啊，最近老是做惡夢呢。』
『明明都已經這麼小心了，為什麼還會遇上這種事呢？』
『想要離開這裡，討厭啊。』
『從甚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悲慘的？一定是有甚麼原因。』
『是因為某個人嗎？因為某個人犯了錯卻不肯承認？』
『就是你啊。』
「呃…….」
當司書從夢中驚醒時，窗外的天空還漆黑一片，時鐘指針才剛指向三。
耳鳴使腦袋一片混亂，剛清醒意識如失訊的映像管電視不斷閃著雪花雜訊與怪異的音效，這樣早起經驗相當差勁。
剛剛在半夢半醒間聽見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奇怪耳語，不像任何一個他認識的人的聲音，但從言語中可以察覺那些說話者的惡意。
啊啊，一定是那傢伙給我下的暗示吧？想藉此嚇嚇我之類的……..不能再想了。司書嘗試著甩掉那些細雨，卻甩不掉被引起的低落情緒。
－第一次翹掉主日了
因為他是綿羊群中的黑山羊。
雜音如痛楚般傳遍腦袋，縱使時間尚早、但是司書再也睡不著了。他坐回書桌前拿起一本破舊的聖經，在扉頁上有著十年前受洗時的紀錄。
沒有打開那本聖經，司書將它擺到面前雙手合十。
「我們在天上的父啊－」
「菊池寬？你也跑來買飯？」
中午車站前的商店街中，佐藤在買午餐途中遇見頗讓人意外的同伴，菊池寬也沒想過會在這裏遇見同事：「也算是，龍很喜歡這家便當附贈的紅豆湯，我就順便幫忙買他的份了。」
「果然是為了芥川，你最近越來越像他僕人了。」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我這是自願。」
「是是，就算是室生和荻原也沒有像你這樣這麼任勞任怨的…….早就該猜到你會跑來庶民區不是沒原因的。」
「…….我在你們當中到底是什麼形象阿怎麼多了個外號？」
「因為前幾周吉川看到你在玩股票啊，現在是多少人的債主了啊社長？」
「那多嘴的傢伙！回去就找他算帳。」s
菊池揮了揮拳頭以示憤怒，佐藤見到他這麼生氣不好意思再提醒他現在可是有一堆人都視菊池為最大經濟來源了。
「不過你也太寵芥川了吧？那傢伙好幾天沒出現在圖書館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龍喔？龍最近在閉關寫作，他好像不知道在寫甚麼，連房門都不太出來呢。」
「閉關到蹺班也太誇張了吧？昨天少了他一個人，害我們打暗夜行路時相當辛苦啊。」
「龍有翹班？真、真抱歉啊，我回去會念念他的。」
「先等司書定奪吧。話說你們倆不是只是大學同學嗎？為什麼關係這麼好啊？」
「算是我單方面覺得虧欠，因為我在出社會之後和龍就沒怎麼聯絡了。」菊池寬苦笑ff-0063對生前的事侃侃而談：「我和龍是在辦同人誌時認識的，當時他就是相當受到矚目的文壇之星，我很高興能有他這個朋友，卻也苦惱自己才能完全沒辦法和他相比。後來工作繁忙、又忙著辦出版社，我和他一直都沒碰面，直到收到他的死訊。。
「…..那也算不上你的錯吧？每個人都有他的選擇。」
「我知道，但有時候也會後悔怎麼沒能和他多說幾句話呢？也不是想拯救他，只是和他相處時十分開心。」菊池寬不太好意思的承認，「所以現在就把時間都投注在龍身上了，希望他別覺得我煩就好啊。
「……你這樣遲早會慣壞人家。」
「你對底下弟子也是半斤八兩吧？」
「喂！那不一樣！」
兩人持續著沒甚麼營養的話題，比平常討論工作時來的不正經，但菊池寬也為此哈哈大笑起來。但就在這時，佐藤右腳突然拌了一下感覺就像是小動物擦撞過腳邊一樣，但是回頭看向走過的路時卻甚麼都沒有。
「佐藤？怎麼了？」
「沒、沒什麼事，只是最近還蠻倒楣的，大概跟司書提過的時運有關吧？」
「真有這種東西嗎？會不會是最近氣溫變化大發燒了啊？」
「你才有病呢，難道你就沒感覺出甚麼嗎？」
「我、我可完全沒感覺啊？只有近日常常在夢裡聽見一些聲音而已。」
「奇怪的聲音？你聽到甚麼？」
「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這句話一冒出來，就連菊池寬都覺得背脊一涼、不寒而慄，因為在大白天的人山人海中，他們突然感覺到有無數視線在注視自己，那是像野獸一樣充滿侵略意味的目光。
兩人相視一眼，不發一語，連忙逃離突然危險起來的街道。
「司書？司書你在哪裡－」中野不斷朝著可能有人的房間呼喊，但是除了引來其他同伴的注意外，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晚上要開討論會，有許多文豪下班後會留在圖書館一陣子，勢必會拖過閉館時間。中野想先拜託司書多幫忙，但不知為何司書從就白天不見人影，到了晚上也還沒回來。
是在外過夜嗎？也不通知一下。中野有些氣惱，讓其他人先去布置場地，自己則是一層一層地開始尋找司書的身影。司書是管理文豪的人，因為要以身作則、所以他就算是在外頭忙碌，閉館時間前他一定會趕回圖書館－有一次司書這樣和中野說過。
中野相信司書是守信的人，他應該已經回到圖書館，沒道理會找不到他啊……
一層一層到各個用途的房間去找人，中野遲遲沒發現那個人的身影，倒是驚動到其他文豪。不斷尋找下，最後中野走上五樓閣樓想碰碰看運氣。
走上老舊的木頭階梯，手一摸上扶手便摸了一把鐵鏽，害中野嚇了一跳。閣樓沒有開燈，從走廊進來的燈光只能照明一小部分的空間，在黑暗中中野看見有人躺在地上，光線不明、看不太清楚是誰。
司書？中野正要開口，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接近，一手壓制住他的雙手另一隻手則是摀住他的口。中野嚇得半死，掙扎著想脫離箝制、卻又聽見另一個聲音說：「最好放人哦，憤怒，他可是頭兒最照顧的文豪，不至於尖叫的。」
話一說完，閣樓的燈馬上亮起，有其他六個不認識的人守著睡著的司書，各色眼睛盯著動彈不得的中野。全部戴著面具，包括剛剛放開他的人，這些人的身影都有些透明，就像幽靈一樣。
不是人類，直到親眼見到時，中野這才明白為何當初國木田提起他們時會這麼驚恐。這些人的外型與人類並無二致，擁有和人類一模一樣的氣息與生理反應，像是體溫或者是呼吸之類的。但是他們給人的存在感與人類、甚至與文豪都不盡相同，驅使他們行動的並非自身的安危，而是創造主。他們就像司書另外衍伸出來的手腳一樣。
剛剛捉住自己的人回到同伴身邊，而開口說話的男子則近前來，微微向中野欠身道歉：「剛才真是失禮了，頭兒身體不適，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量，能麻煩您別向任何人－頭兒也是－說出我們出現在這嗎？」
「…..可以，你們是司書創造出來的…….使魔？」中野不3是很確定，但館長有說過不能創造人形的生命體出來啊？
「半成品，我們平日只能隱匿於陰影中，只有在頭兒下令……或者是像這樣精神破碎的時候現身。」
「精神破碎？司書又做了什麼啊？」
中野追問道，但卻換來一雙雙尷尬的眼神，其餘的人面面相渠，聚集成小團討論起來。
「要說嗎？」
「不好吧？雖然我也覺得頭兒這樣一個人不好………但是現在別再給他惹事了。」
「是頭兒太死腦筋了吧？讓我知道有哪個白癡窩裡反早一刀斬了，還拖這麼久…..。」
「但再拖下去頭兒遲早發瘋，馬的精神比玻璃還脆還他媽到處扛這破爛貨的責任。」
「那個、不能跟我說說嗎？能的話我也想幫上司書的忙。」
中野小心翼翼地詢問，沒想到方才回話的人嘆了一口氣，接著一指壓上他的唇，靜靜漾起的微笑有股冰冷的魅惑感。
『你的職責在被汙染的書籍，而不是在頭兒身上，小聲點、別吵醒人了。』
像是被人澆了一頭冷水，中野打了個冷顫，說不清是畏懼還是其他不明情緒，還真的乖乖安靜下來。接著其他人說著要去巡邏了，一個一個消失在空氣中，最後只剩下那個人守在司書旁邊。
氣氛變得極為詭異。明明該叫醒司書通知他閉館延遲的事，或者問問他怎麼知法犯法，但是中野卻只能跪坐在地上，和這個奇怪的男人一起等司書醒來。與不安的他不同，這男人臉上的神情對司書卻是百般溫柔，偶爾還會替他拉高有些滑落的薄被。
「頭兒等一下就醒來了，接著就拜託你照顧了喔。」
「…你們不會造成問題吧？」中野有些警戒的盯著人
「哈，怎麼可能？頭兒有事我們也不得倖免，最不可能傷害他的人是我們。」那人笑得十分嘲諷，之後又對司書出現相當抱歉的眼神：「不過這人也真是倒楣啊，明明一直遇上壞事卻又被迫背起其他人的十字架，連當壞人都沒辦法呢。」
「司書嗎？我從未聽過他提起這些事。」
因為你們是他的責任、不是信任的人，而且他也不是會隨便撒嬌的人。他啊，傻傻地把道德標準提到最高壓在自己身上，也不喊苦，明明就是個毫無下限地比惡魔還糟糕的人呢。」
「…..怎麼可能啊？司書明明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乖巧的。」
「那是因為環境不許可，而且你又是他最重視的人。不然我問你，你覺得頭兒是順從的人嗎？」
不是嗎？中野正想這麼說，卻看見那個男人正坐在自己面前，是違反規定的人形煉金生命。
下一秒，那人消失在昏黃的燈光下，司書也在這時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還搞不太清楚狀況。中野愣了一下，幫忙他把放置在一旁的眼鏡遞給他。
「司書，已經快七點了，大家今天要開討論會，要留比較久一點。」
「都已經這時候了？他們要在哪裡辦討論會啊？」
「就在平常的閱讀區，可能會一邊吃一邊聊。」
「要在那邊喔……後續收拾更麻煩啊還帶食物…..」
「之後我也會幫忙清理殘局的，司書晚上有空嗎？」
司書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有空？是可以拉，有甚麼事嗎？」
「我有些事、想聊聊。」中野緊張的提出邀約，直到司書點點頭，他才鬆了一口氣。
可惜那天晚上，司書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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