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鬼路 離

文アル【腐】同人 長篇連載 致親愛的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書籍的氣味是最令他安心的氣息，那是由紙張的纖維、塵埃，以及些許的油墨味所組成的薰香。積沙成塔、眾林成森，諸般文字聚集在一起便會成為一個世界，在其中有書寫者的氣息，就像是本人坐在面前，以創造主的身分運行這個星球。

　　今天他也來到圖書館。

　　「老師早。」

　　從那次之後那位小客人就常常前來拜訪圖書館，每次一小時、時間到了就會消失，連作業本都帶不走，得拜託當天的老師先收好。

　　根據司書的說法，蟬式人偶在製造上因為有人力介入的關係，人格自主的成長很慢，就算原主能直接把知識灌進腦袋裡，行為能力還是未成年一樣，再加上損壞率高，所以每代人偶都會繼承前代的記憶來節省塑型時間。雖然早知道他們是和自己一樣的戰鬥人員，但是在聽見司書這麼描述二式時，中野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唉呦，別那麼吹毛求疵了，司書他阿、已經是非常珍惜我們的上司了，哪能求人盡善盡美的。」

　　說這話的人是太宰，在有礙書裡工作之餘聽到這抱怨忍不住白眼回去。雖然得到太宰這樣回應，但是中野還是憂心忡忡地追問道：「可是我覺得司書這樣很奇怪啊？平常他對我們一直都是溫和有禮貌的，但是在對上二式時、卻好像把對方當作工具在看待。」

　　「有禮？你一定沒見過他平常吐槽人時有多犀利，對司書來說誠實比禮貌重要多了，只不過他還會看時間和地點就是了。」

　　「唉？我沒看過他在發脾氣的樣子啊？」

　　「因為你會和人論戰到贏為止阿，鷗外上次還說你倆吵到快打起來。」

　　「......對不起。」

　　「沒事拉，不過司書本人是真的很固執就是了。之前他會扛下城鎮裡的心靈事件調查，也是因為和這地的前裁決隊起衝突，結果對方就把他提出的求救報告全私自擋下，直到五月時才被人發現並撤職。」一談及這事，太宰也是百般煩躁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雖然現在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我還是有點擔心司書吃不消......事到如今要找到這麼一個有相同興趣的管理者可不容易阿，現在這個司書是真的喜歡文學，並且一起並肩戰鬥的說。」

　　「.....真的嗎？」

　　中野還是有些疑問，但容不得他遲疑多久，下一波攻擊又出現了。

　　弓銃先制攻擊，接著再由刃補刀，今天的淨化還是一樣順利，只是中途有隻不調之刃跑走了，距離最近的中野追了過去。

　　沒幾步剩下幾尺之遙，中野突然聽見前方房屋轉角處傳來一句「這邊」，那名敵人依著聲音方向跑過去，等到他也追過去時人卻消失了。

　　......有誰在那裏嗎？

　　

　　

　　「哇！不給糖就搗蛋！」

　　下午時間，新美突然戴著一顆南瓜帽從牆轉角跳出來，司書雖然習慣圖書館裡常有的驚嚇，但還是防不勝防。

　　「......新美，我記得萬聖節下個月才會到。」

　　「這個我知道阿！要先為這特別的一天做準備嘛，萬聖節既能吃糖又能惡作劇、真是最棒的節日了！司書你看我的裝扮漂不漂亮？」新美這麼說著轉了一圈，輕飄飄的蕾絲隨即舒展開來，讓他更加雌雄莫辨了。新美轉生後縮水成幼兒體型基本骨架已經不好認，愛好中性服裝這傾向讓司書真不曉得他是故意嚇人還是有女裝僻。

　　罵歸罵，新美這身服裝也真適合他，司書上下打量他一番後還是老實稱讚：「.....很適合你，不過自己小心點，不要又引來戀童癖的怪伯伯。」

　　「才不會呢！我自己會注意的。」

　　「是，但你今天怎麼突然給我看你的萬－」

　　司書畫還沒說完，突然有顆長髮凌亂的釣線人頭被甩出，朝著司書顏面直擊，司書嚇得往後摔倒，他的眼鏡也被人頭撞飛出去。

　　然後被一旁偷拍的江戶川給踩斷。

　　「－你們三個！」

　　

　　

　　然後惡作劇三人組被司書罵到臭頭還差點被吊起來打，其中小泉八雲被罵得最兇，因為那顆人頭上居然還淋有假血做裝飾，讓司書不得不回去換衣服。當中野回到圖書館時，看見的便是眼鏡道具關閉、五官顯得清爽多了的司書。

　   戴著備用的隱形眼鏡，司書見到人還記得打招呼，「工作辛苦了，今天淨化還順利吧？」

　　「....阿？呃、摁。」中野完全看呆了，回應碎成單字。

　　「怎麼了？我臉上還有東西？」

　　「呃，你脖子上還有一點紅紅的斑點。」

　　「還有？等一下我再去廁所檢查。這是假血漿，如果嚇到你了先說聲抱歉。」

　　「不會，司書怎麼突然摘眼鏡了？」

　　「剛才小泉他們惡作劇時把我的眼鏡給踩壞了，雖然有收到賠償，但是新眼鏡最快也要三天才能送到，只能先湊合湊合。」司書下意識推高根本不存在的鏡架，撲空後只能摸摸鼻子掩飾：「其實我還蠻怕戴隱形眼鏡的，光是戴上一片就要花我十分鐘，又很容易細菌感染，不戴又看不見任何東西。」

　　「司書的視力果然很差啊。

　　「從小學我就開始在戴眼鏡了，因為看書看太久變成近視，中野也是近視嗎？」

　　「這、呃....」

　　「呀司書這不是變得比以前還要帥了嗎？早就說過要你換掉那副土斃了的膠框眼鏡，現在可換了形象阿。」

　　淨化隊伍的其他人在注意到這邊後，紛紛圍了過來熱絡稱讚，和第一批人反映一模一樣。沒了眼鏡殺氣少一半，司書的五官十分乾淨英挺，就連困窘時表情都顯得柔和許多，使的那一票被兇慣的文豪嗷嗷怪叫著要他以後別再戴眼鏡了。身處在人群中，司書越過各個手機鏡頭努力看向中野，就算被帶離越來越遠：「中野！不好意思我們下 次再聊，現在先讓我處裡完這群人！」

　　目送人離開，中野忘記自己剛剛想說甚麼了。